真是都是巧合吗?
真的会有这么多巧合吗?
心头很乱,宋知暖不知不觉吃光了整碗面条。
一晃嫁给霍无虞三个多月,至今没看到过他的脸,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——
揪不出真相的话,她不甘心。
她思索着,默默敲定了主意。
深夜。
不知是凌晨几点,卧室的门开了。
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一直延伸到床边。
尽管背对着,宋知暖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靠着她睡下,胳膊习惯性圈住了她的腰。
没有熟悉的木调烟草味,也没有酒气,只有消毒水和药液混杂的味道,很浓烈。
宋知暖掐着掌心,指甲嵌进肉里,丝丝缕缕的痛感使她纵使很疲累,也依然保持清醒。
她纹丝不动,静静等着。
时间从指缝悄无声息地溜走——
不知过了多久,抱着她的男人明显呼吸平稳,是睡着了。
宋知暖装作不经意翻身,脑袋偎到男人的肩头处。
指尖悄悄探出薄被,在黑暗无光的环境下摸索,去触碰对方的脸。
一点一点的,小心翼翼的,描摹对方的五官。
然而。
她的手刚贴到霍无虞的唇角,手腕就被对方一把握住。
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包,她吓得浑身一抖,说话都不利索了,“你、你怎么……那个、那个我……”
这么警觉吗,她才碰一下就醒了??
霍无虞低咳了几声,松开她的手,声音又轻又沙哑:“睡不着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在想什么?”
“……”
淡定淡定淡定!!
宋知暖内心安抚自己无数遍,才用慵懒带着倦意的调调道:“在想……你跟滨少之间的堂兄弟感情好不好。”
“没什么感情,亲戚罢了。”
他答得很随意,又咳了几声才说:“我已经听遥叔说了,你见过我堂哥,他为人城府极深,你不了解他就容易着他的道,切记跟他少来往,他的话一律别信。”
“我知道了,以后再见到他的话,我做做面子工程就是。”
霍无虞摸摸她的头,像是无声奖励她的听话。
宋知暖根本就没功夫想霍文滨的事,恨不能立刻知道抱着她的男人,究竟长什么模样。
她忽而想起上次在宁湾施工地被砖头砸伤,时屿曾经让她咬胳膊的事。
事后她看过那道伤,咬得很深,留疤了。
时屿不肯用任何祛疤的药膏,说这是欠她的恩情。
说只要疤痕还在,恩情就在,他会一直记住这件事。
如果霍无虞就是时屿,那道疤应该是能摸出来的。
她想着,装作不经意,指尖探进时屿的袖口——
小臂的位置不远,很容易就能摸到。
但是,她刚触碰到霍无虞的手腕,掌心就被霍无虞捏住,十指紧扣。
霍无虞腾出另一只手让她枕着,安抚性捏捏她的后颈,又凑到她唇边,轻轻吻了一口,“乖点,睡觉。”
“……”
近距离的被他圈在怀里,贴着他的胸膛,那股消毒水和药液的味道更浓烈了。
这味道就像迷~药似的。
使宋知暖没一会就脑袋昏昏沉沉,思绪也逐渐不集中,然后彻底熟睡过去。
等宋知暖第二天醒来,又是跟往常一样,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真的很古怪。
时屿最近古怪,霍无虞更古怪。
因为周末是休息日,她约了魏薇薇。
她去了魏薇薇家的大别墅,坐在魏薇薇的房间里做美甲。
魏薇薇的美甲手艺特别好,各种小机器、小工具特别全,跟外头美甲师做的差不多。
“小暖子,你想什么呢?给你做美甲都不专心,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金牌美甲师的辛苦?”
宋知暖回神,叹息,“我最近在怀疑一件事。”
魏薇薇最喜欢听八卦,立刻来了兴趣,“什么事啊?别搞那么神神秘秘的,快说!”
“我怀疑霍无虞就是我认识的人,但我又想不通,他为什么会换个名字出现在我面前,他是什么动机?”
“你怀疑霍无虞是谁啊?”
宋知暖没回答这个问题,继续说:“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,我都试图找机会验证猜测,但我每次都因为太困,困到几乎失去意识,最后一觉睡到天亮。”
魏薇薇提出猜测:“我记得你这几个月的睡眠质量,貌似都很好,该不会是霍无虞身上喷了什么安神香薰,或者药物吧?”
原本她不说,宋知暖没往那方面想。
如今想来,真有可能。
之前在朝阳旧街住了三年,她曾因为长期失眠,导致神经衰弱。
但自从住进郁金别墅,她每晚都睡得很好,哪怕有时候身体原因导致中途醒来,后半夜依然会睡得很好。
两人正聊着,魏薇薇十岁的弟弟魏星河,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,拿魏薇薇的指甲油玩。
啪嗒——
指甲油摔到地板上,暗红色甲油倒了出来。
魏星河还不小心踩到了甲油。
等宋知暖和魏薇薇发现的时候,地板已经脏得像凶案现场。
“魏!星!河!”
魏薇薇暴呵,一把拎起小崽子的后衣领,提溜到自己腿上。
“就你这小短腿,还以为能跑得过我?”
她按趴小崽子,朝着那圆滚滚的身后,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巴掌炒肉。
边揍还边训。
“瞧瞧你给我弄得多脏啊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房间里嘎了人!还有这瓶甲油,很贵的好吗!”
“啊啊啊!妈妈救我!姐姐要嘎了我!”
魏星河双腿直蹬,尖叫声堪比杀猪,干嚎半天却又不见眼泪。
宋知暖正想劝一劝,魏薇薇的母亲陶英就进来了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救星来了,魏星河挣脱魏薇薇,哭着跑到陶真的身边告状,“姐姐揍我!呜呜呜!她还想嘎了我!”
魏薇薇捡起地上还剩小半瓶的指甲油,也很委屈。
“妈你瞧瞧,魏星河把我的指甲油弄得到处都是,脏死了!”
魏星河捂着屁屁,可怜巴巴的哼唧,“我不是故意的嘛,姐姐干嘛揍那么狠,好疼的呜呜……”
陶真并没有帮腔小儿子,反而把小儿子骂了一顿。
“星河,下次不准这样了,拿姐姐的东西要先经过姐姐允许,玩也要规规矩矩的玩,你弄得满地都是,姐姐看着多糟心啊,活该你挨揍,快给姐姐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