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,你知道的。”
时屿答得果断,冷淡的语气像在讲别人的事。
“是,我知道,但是没听会长讲过关于你父母的往事,也没听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。”
“我不喜欢追忆往昔。”时屿扭头盯她,意味深长道:“你对上司的私事好像很关心,难不成是对我有想法?”
“才没有呢!”
宋知暖别过脸,他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?
两人并肩走在酒店走廊上,空气突然安静下来,让宋知暖觉得有点不自在。
总统套间就在前面,她干脆小跑两步,先去刷卡开门。
虽然不是同一间房,但同一个套间也让她很不自在,莫名感觉这种状态……像是在跟上司同居?
就比如这会,时屿在浴室洗澡,她只能待在卧房里玩手机。
一直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,她才能拿着自己的睡衣,去洗澡,跟时屿轮流用浴室。
对比她的不适应,时屿却表现得很自在,仿佛这种相处状态很平常。
晚上十点。
临睡前,时屿处理完最后两个工作电话。
许久没有一个人睡,还有点不习惯。
他坐在床头,百无聊赖的刷了一波朋友圈,却突然发现他看不到宋知暖晚上发的那条朋友圈。
一直翻了朋友圈里好几天的说说,都找不到宋知暖那条。
打开宋知暖的朋友圈首页,只有一条说说,还是半个月前的,是转发yn商会地产新项目开发的内容。
“这么快就删了?”
他莫名其妙,又拿出另一部手机,打开宋知暖的朋友圈首页——
这回连半个月前那条转发内容都看不见了,朋友圈一片空白。
“……”
宋知暖的朋友圈把上司和老公都屏蔽了?
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?
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,他翻身下床,轻了脚步走出卧室。
宋知暖的卧室门紧闭着,门缝里黑漆漆的。
已经关灯睡觉了?
时屿原本想敲门,问问她是不是对他有意见,见此情况只好作罢。
但他刚转身,就听见宋知暖的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好像在跟谁聊电话。
夜晚太安静,内置房间的门并不隔音——
宋知暖:“……不是你想的那种,总统套间,我跟时屿一人一间卧室,这样隔得近,方便我随叫随到。”
魏薇薇的嗓门不小:“这种借口糊弄你罢了,他需要人随叫随到,明明可以喊那个特助住一间,知道你有老公还不避嫌,他就是想泡你啊!”
宋知暖:“席特助晚上打呼噜声很响,怕吵到会长。”
魏薇薇:“我不管!时屿肯定还喜欢你!”
宋知暖的语气很是无奈,“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,他是我领导,我跟在他身边就是职责所在,而且他也亲口说过对我没想法。”
“那你呢?”魏薇薇忙不迭地问:“你喜欢他吗?”
“身为打工人,你会喜欢领导吗?这不就成了送上门的恋爱脑,估计被领导pua的时候还在犯花痴,上赶着打免费的劳工。”
“……”魏薇薇仍不死心,“难不成,你的心已经被霍无虞的温柔俘虏了?”
“别瞎说,我跟他是协议婚姻,迟早要散伙的。”
她整个人窝进被子里,翻身间无声叹息。
不知道为什么,说出这句话时,她心里不太舒服。
霍无虞的温柔体贴,对于刚失去亲情依傍的她来说,就像致命的毒药,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。
但她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。
不能动心,更不能沦陷。
“你不喜欢时屿,也不喜欢霍无虞……”魏薇薇的语气忽然慎重起来,“小暖子,你该不会是还喜欢江明哲吧?”
“……”
宋知暖沉默了。
门外。
时屿倚着门,将宋知暖和魏薇薇的聊天听得清清楚楚。
他面色颓白一片,唇角紧抿成线。
等了将近一分钟,却始终没听到宋知暖的回答。
果然,还爱着那个男人。
掌心掐紧成拳,冷戾的气息弥漫,他不再逗留,回了自己的卧室。
屋里,魏薇薇的电话还没断。
“唉,当初在你最艰难的时候,江明哲抛下你,跑到国外去逍遥,一去就是三年,连个消息也没有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呢,小暖子,他根本不值得你惦记啊。”
魏薇薇见证了宋知暖跟江明哲之间的恋爱,她是心疼宋知暖的。
宋知暖:“是,他不值得,我早就不期待他了,只是……”
不管怎么说,当初是她有错在先,江明哲后来对她做的那些事,也变得有理有据了。
一账抵一账,就当她跟江明哲之间,谁也不欠谁。
一通电话差点聊到深夜,宋知暖不经常熬夜,困得眼皮都睁不开。
聊着聊着,她就没了动静。
魏薇薇猜到她睡着了,便主动挂了电话。
隔天。
一觉睡到大天亮,宋知暖又是被闹钟叫醒。
等她打着哈欠去洗漱,才发现时屿的卧室门开着,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,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“会长?”
将书房和小阳台都找了一遍,愣是没看见时屿。
宋知暖心里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,连忙看了看时间,才早上八点半,视察工作定在九点半,还早着呢。
她这才不慌不忙的去了浴室洗漱,换好出门装,先是下楼去找席镇。
席镇的酒店房间没锁门,房间里只有清洁工在做卫生。
她推门问:“你好,住这间房的客人呢?”
“客人很早就出门了,您有什么问题吗?”
有问题,问题很大!
她一觉起来,时屿跟席镇都没了人影。
或许是去酒店餐厅吃饭,宋知暖给时屿打电话,时屿没接,她又给席镇打。
这次电话接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