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暖的心跟着沉下去。
“真不熟啊?那就好办了。”田翼咯咯直笑,以为自己想多了,宋知暖肯定是把时屿得罪过。
他递上满杯的洋酒,居高临下的指着地板,“宋大小姐,给我赔完罪,记得也给时爷赔个罪,你得好好表现啊。”
浓烈的屈辱感使宋知暖没动,只瞪他。
田翼不以为然,嗤笑:“你装什么装啊,都说脱毛的凤凰不如鸡,你都进会所了,恐怕早就被睡烂了,白送给我都嫌脏,你敢不跪,我就让你在恩市待不下去。”
她攥紧掌心,忍无可忍。
就算是死,就算只能去捡破烂睡天桥,都不能没了尊严和骨气。
“这么好的酒,田少多喝点。”
她接过田翼递来的酒杯,反手就泼到他脸上,动作干脆利落。
“宋!予!纤!”
“你这贱人!给你脸了敢泼我!”
田翼怒吼,立刻抄起巴掌,作势就要扇她一耳光。
啪嚓——
一声清脆巨响。
玻璃飞溅,酒液撒了一地。
田翼的巴掌还没落下,时屿先摔了酒瓶。
一屋子人全都吓懵了。
田翼更是低了语气问:“时爷,你这是??”
时屿骨节分明的指尖理了理衬衫袖口,拾起一旁的西装外套,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:“吵。”起身就走。
“时爷!你等等!”
田翼跟着追出去,留下包间里的人面面相觑。
宋知暖正要趁机开溜,刚走到门口就见田翼又跑回来了,红着眼睛盯她。
她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,一脸警惕的盯着他,“田翼,你要是敢对我不轨,我死也拉你垫背!”
却没想到,噗通一声,田翼膝盖一软,当场给她跪了。
“对不起啊宋知暖,不,宋大小姐!宋校花!”
他啪啪扇自己俩大耳刮子,打得一点没留情,“我不该侮辱你的,你帮我跟时屿求求情吧,万丰集团跟yn商会的合作要是因为我黄了,我爸非打死我不可!”
宋知暖满脸错愕。
京剧变脸都没田翼的变脸速度快,什么情况?
她后退一步,很冷漠,“时屿跟我不熟,你自己把他得罪了,我帮不了你。”
这次她要走,田翼没再拦着,她顺利出了包间。
时屿早已不见踪影,倒是会所的领班突然找到她,通知她被投诉,可以直接走人,以后都不要再来了。
白忙活一晚上,一分钱都拿不到。
田翼这小人,表面跟她道歉,背地里居然投诉她?
深夜十点,她只能沮丧的离开会所。
晚风吹在脸上是冰冷的,她的心是迷茫了。
正经工作找不到,又丢了一份不光彩但来钱快的工作。
恩市之大,处处繁华,却没有一处是属于她宋知暖的家。
夜色中,一辆限量级银色劳斯莱斯幻影疾驰而来,稳稳停在s?r高级会所门口。
车门打开,管家霍遥下车,小跑到宋知暖跟前,“少奶奶,我来接您回家。”
回家?
宋知暖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霍无虞怎么知道她人在s?r高级会所?
霍遥躬身做个了请的动作,小声哔哔:“少奶奶,少爷今晚心情不好,您晚上说话悠着点,尽量顺着他。”
宋知暖点头表示理解:“我还不至于跟一个病人计较,你放心。”
然而,二十分钟后。
刚回到卧室的宋知暖,在摸黑的环境下,被霍无虞攥了手腕,一把甩到床上。
“呜……”
床铺松软,她还是摔得脑袋发晕。
“昨晚明明说好不干涉我的私生活,我去会所只是打零工挣钱,又不是卖身,你冲我发哪门子的火?”
霍无虞嘶哑的嗓音,压抑着震怒,“我是不是还说过,不准给霍家丢脸,会所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,是你一个霍家正经少奶奶该去的?”
“……”
不管怎么说,这事是她理亏。
“是我错了,以后都不会去了。”想去也去不了,会所都不让她上班了。
霍无虞的火气,并没因为她的认错消散多少。
男人修长的指骨攥住她的左手手腕,捏得用力,“昨晚我的条件里,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婚戒。”
昨晚他说过,必须随时佩戴婚戒,还真忙忘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宋知暖更理亏了,小声的心虚道:“要不然,我喊你十声老公,作为补偿?”
合法夫妻,持证上岗,本就该喊老公。
霍无虞显然是不吃她这套,一个欺身,将她压在床头。
黑暗中,他精准的吻住她的软唇厮磨,又在她的唇瓣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。
呼吸缠绕之间,他低哑的嗓音沉沉威胁:“再敢有下次,家法伺候。”
“……”
宋知暖被咬得嘴唇细细发颤,呼吸发紧。
是她想的那种正经家法吗?
不知为何,心头突然有些委屈,她紧咬住唇,强忍住鼻尖的酸涩感,一言不发。
霍无虞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,啪嗒一声,什么东西搁到了旁边床头柜上。
“这是我的副卡,密码是你的生日,以后缺钱可以问我要,会所那种地方太危险,绝不允许再去。”
宋知暖愣住:“你……你是让我用你的钱吗?”
他虚弱的唇边,勾起一声轻笑,“你是我老婆,我的钱,自然也是你的。”
可是,他们是闪婚啊,没什么感情基础,被长辈们包办的协议婚姻而已。
等她还清了霍家给的彩礼钱,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。
“谢谢虞少,你放心,我不会白用你的钱,每一笔我都会记账,将来连本带利的还给你。”
黑暗中,霍无虞精准地掐住她的下巴,指腹她柔软的唇瓣,“再说一遍,你谢谁?”
“谢、谢谢老公。”
刚答,她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事的问题所在,“不对,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,又是什么时候设置成银行卡密码的?”